院长之声丨新加坡的闪耀

Singapore Thriving In A Divided World

新加坡的闪耀

各位同事、同学、朋友，

两年前，“院长之声”栏目正式与大家见面，当时我计划每月与大家分享ZIBS的动态和我个人的心得体会，也定下了连更一年半的目标。现在，院长之声系列已经迎来了第25篇！虽然它尚未步入尾声，但ZIBS领导团队已经取得了显著的成绩，我也已经从ZIBS的日常运营事务中逐步淡出。

也许大家已经注意到，最近院长之声的内容更多是基于宏观层面的见解而非学院具体事务的动态。本篇的内容也是基于我在ZIBS新加坡论坛上的主旨演讲，题目为“新加坡的闪耀——金融、供应链等领域的未来”。

感谢阅读。

你的同事，

贲圣林

新加坡的闪耀

当今世界局势，对绝大多数的国家和人民来说都极其复杂并富有挑战。

中国步入新阶段

对中国来说，我们正面临着巨大的内外部挑战：就外部而言，我们身处自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最波诡云谲的国际环境。

从美国到欧洲，从日本到澳大利亚，西方公众对中国的刻板负面评论几乎达到了高峰。同样，众多西方媒体对中国也投来了审视的目光，带着很强的负面“滤镜”。这一点从英国《经济学人》周刊近期的封面故事可见一斑：“America vs China, it is worse than you think”（4月1日）和“The World According To Xi”（3月25日）。

美国对中国的贸易制裁始于2018年特朗普担任总统时期，此后，在“脱钩论”和“去全球化”的呼声中不断扩大到其他领域，乌克兰危机也加剧了这一趋势。尽管西方国家温和派正在倡导“去风险论”，以降低对中国的依赖为关键目标；但西方国家中仍然存在一大波与其他国家（主要是中国）之间的“脱钩”举措。

内部而言，中国还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由于人口增长放缓，今年印度已取代中国成为了全球第一人口大国。此外，受新冠疫情限制政策和其他政策及态度的影响，在供应链长期冲击的情况下，中国重塑商业信心尚显艰难。

此外，不断上升的成本和地缘政治考量也在推动中国企业加大对外投资。一直以来，东盟（ASEAN）都是相关决策的主要受益方。前不久，我在出访泰国期间参观了泰中罗勇工业园。目前，已有200多家中国企业在这里设立生产基地，以满足泰国、东盟及全球市场的需求。与此同时，新加坡也是许多中国跨国企业最青睐的国际总部所在地。

商业活动放缓导致税收减少，再加上地产开发商售地收入的锐减，地方政府的财政状况也不容乐观。对金融行业而言，虽然目前利润依旧可观，但严峻的生存考验已经摆在眼前。金融科技所带来的冲击正在逐步渗透整个金融业，更严格的监管也使得传统商业模式变得难以为继。这些在资本市场估值中可见一斑：许多机构的股票价格已经远低于其账面价值。

中国所面临的挑战显然不止于此。简而言之，中国仍在负重前行。那美国呢？同样不容乐观。

美国内忧外患不断

虽然美国所面临挑战与中国大不相同，但其程度可能同样甚至更为严峻。

当前，美国政治两极化严重，政治体系接近失调的边缘。关于持枪权（以及暴力）和堕胎权的无休止政治辩论只会让其他国家感到困惑：难道没有更为紧迫的事务需要处理？相关争论的答案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吗？

社会不平等是另一个压抑并极具争议的话题。去年夏天，我在洛杉矶郊区城市圣莫尼卡暂住的街道就有两个无家可归的人。据估计，美国有58万无家可归者。假设花费5万美元为每个无家可归者（重新）安置，共计290亿美元——这对于美国这一全球最富有的国家来说并不太多，约占其年GDP的0.1%。包括我自己在内的很多人都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一问题迟迟未得到解决。

美国的两大标志性行业同样不好过。华尔街再次面临自我反省：华尔街到底怎么了？继2008年金融危机后，短短14年后的今天，为何硅谷银行（Silicon Valley Bank）和签字银行（Signature Bank）的危机再次上演？硅谷万人级别的裁员大浪潮，以及像Chat-GPT的科技进步颠覆并彻底改变了我们的工作、学习和生活方式，科技巨头的公共角色和社会责任也备受质疑。

作为世界第一大国，美国同样面临着重重危机。

要稳居第一并非易事，这意味着要承担更多责任。美国退出《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和《巴黎气候协定》的决定，让全世界（包括其亲密盟友）对美国关于自由贸易和全球伙伴关系的承诺产生了怀疑，同时也削弱了美国未来承诺的可信度。

3月，全球都在纪念伊拉克战争20周年，而美国则更希望这场战争被忘却。今天的伊拉克并未比20年前更好；伊拉克的经济规模还没有超过杭州市的经济规模——杭州是一个拥有1000万人口的城市，浙江大学也成立与此。

同样的不幸还在阿富汗以及其他国家或地区继续上演。这也促使全球人民重新思考美国的领导角色，并重新审视改善全球秩序的机会。在此之外，美国还需着力应对更为棘手的俄罗斯以及更加强大而富有竞争力的中国。

简而言之，世界第一大国同样面临着多元挑战。那么，欧洲的处境如何?

欧洲在哪里？

漫长的英国脱欧风波尚未平息，新的乌克兰危机又近在眼前。由于缺乏财政联盟和军事能力，欧盟（及其成员国）无法真正实现主权和战略独立。尽管大多数欧洲国家都直接感受到了随之而来的通胀压力，但其程度却不尽相同，有的国家甚至在能源价格上涨中获利。

受美元主导地位的影响，美国银行业的破产危机也波及到了欧洲。瑞士信贷（Credit Suisse）不得已被竞争对手瑞银集团（UBS）兼并，而围绕如德意志银行（Deutsche Bank）等其他欧洲大型银行的可持续性担忧并没有结束。随着伦敦证券交易所及其他欧洲交易所在全球金融中的重要性日益下降，伦敦等欧洲金融中心的地位也受到了影响。

此外，欧洲传统行业在数字革命浪潮中尚未争得一席之地。尽管欧洲在倡导绿色发展和可持续增长（如ESG方面）处于领先地位，但在利用新技术推动传统行业转型方面，欧洲亟需加快步伐。目前，欧洲的汽车制造商在电动能源转化方面进展缓慢，在电动汽车领域已远远落后于美国的特斯拉和中国比亚迪等头部企业。

在数字化相关新兴产业中，尚未出现一个真正来自欧洲的行业巨头。从英国金融市场行为监管局（FCA）对金融科技的智能监管沙盒，到欧盟的《通用数据保护条例》（GDPR），欧洲在数字经济监管方面无疑处于领先地位，但来自欧洲的“谷歌” “Facebook” “苹果” “微软”“阿里巴巴”和“腾讯”又在哪里？

在乌克兰危机迫在眉睫的当前，欧洲如何应对一个崭新又彼此分裂的世界？想要在安全与稳定、美国与亚洲之间取得平衡；在地缘政治竞争的时代，这对于欧洲或任何国家来说都并非易事。

新加坡的闪耀

在当前严峻的世界形势之下，新加坡无疑是黑暗之中闪耀的星光。

在新加坡航空公司、新加坡港务局、新加坡电信和樟宜机场等一流的基础设施的支持下，新加坡日渐成为东西方国际跨国公司区域中心的不二选择。

新加坡也拥有世界顶尖的大学。在各类高校排名中，新加坡国立大学和南洋理工大学名列前茅。尽管本土人才有限且面临人口老龄化问题，但新加坡的高校成功吸引了亚洲乃至全球学生、学者等一流人才。

新加坡的传统产业也在不断创新。例如，星展银行、华侨银行和大华银行正在利用区域经济一体化的优势，在业务数字化转型和区域扩张方面积极尝试，这一点也反应在其股市的健康市盈率中。

在数字经济时代，新加坡也成为了一个重要枢纽。新加坡是SEA Ltd.和Grab的总部所在地，众多全球科技巨头也选择在新加坡设立区域或国际总部。作为国际金融中心，新加坡也一直努力塑造金融科技枢纽的形象。据《2022全球金融科技中心城市报告》显示，新加坡的排名有所提升，目前在全球综合排名中位居第七，完全有望成为国际首屈一指的金融科技枢纽。

为什么是新加坡？为什么新加坡能成为这样卓越的国际经济和金融枢纽？除了上述诸多原因外，新加坡还从东盟、RCEP和整个亚洲的崛起中获益不少。东盟是当今全球增长最快的地区之一，部分原因是其地缘政治竞争。全球前10大经济体中有3大（中国、日本、韩国）为RCEP成员国，而全球前20大经济体中有7大（中国、日本、印度、韩国、澳大利亚、印度尼西亚、沙特阿拉伯）来自亚洲。

在彼此分裂的世界

蓬勃发展

下面，我将总结今天的分享。

当今世界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无论是对中国、美国、欧洲、还是其他任何国家来说，这都不是一个轻松的时期。由于人口数量和数字化趋势，亚洲的重要地位已经凸显，并且将在未来持续提升。

新加坡成功把握了这些趋势。作为一个资源有限的小国，同时面临复杂的邻国关系和动荡的全球局势，它不仅生存了下来，并且在全球竞争、政治分歧和区域一体化的环境下蓬勃发展，这些都得益于其高效的治理体系、勤勉的奋斗精神，以及融汇东西的能力。

新加坡具备在全球事务中扮演更为重要的角色的潜力。在当今极具挑战的环境下，新加坡的成功无疑再次证明了机遇往往蕴藏在危机与挑战中——但成功往往眷顾具备杰出能力、敏捷思维、勇于探索并牢牢抓住机遇的人。

在ZIBS，我们的口号是改变世界，引领未来（Connect The World, Shape The Future）。致力于打造一所来自中国的全球一流商学院的同时，也在以自己的方式为更加美好的世界贡献力量，这是我们的使命、目标和机遇所在。

（原文为英文，翻译：李嵩皎；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李嵩皎

责编｜陈槭丽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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